陇西担担面。
担担面是陇西人的第一早餐,基本成了一种精神的依赖和享受。
不论是东西南北大街还是小道僻巷都有担担面,有开了铺面的,有摆摊设点的,虽工艺相近,但风味各异。
将发得十分柔韧绵软的面团揪成小孩拳头般大小的疙瘩,蘸油,行列整齐有序地排在案板,再搓成大拇指粗壮一拃长的棒子,码放在特制的小架子上。然后取了棒子,两根一组,手掐四个头子,肚子一挺,双臂一开,忽闪两下,那棒子就拉成了飘飘然的带子,扔进翻滚的开水,像柔软的东西漂浮在浪尖,两个跟头,透熟,伸进筷子猛然反转,面条缠搅在筷头上,手臂一扬,放进滴了油的大碗,三搅两拨,浑身油腻滑润,挑进木盘,堆起一座扯面山包。
来吃者有要大碗的有要小碗的,不论多少,主人概不混淆,伸手在那面山上一抖一提,看似乱无头绪,却干散利落,大碗是大碗,小碗则小碗,一根不多半根不少,浇两勺汤,调辣子、蒜泥、芥末、醋。食者接了碗,在旁边或隔壁卤肉摊上切五元的卤肉或卤肠,浇半勺卤汤,那味儿就更加尖活了。
看上去,陇西人吃顿早餐要比坐筵席还隆重。更有甚者,天麻麻亮就一骨碌翻起来,匆忙洗漱完毕,或从东关或在南街打了TAXI,远去北关,排队等待吃一碗唐家担担面,花钱多少煎熬时间就不用管了,完全是奔那味儿去的。《中庸》中说:“人莫不饮食也,鲜能知味也。”这难道不就是知味的境界吗?